别人的悲哀

我能见别人受灾害

而自己不感到悲哀？

我能见别人担忧

而不想法子为他消愁？

我能见一线泪痕

而不感到悲哀的分？

一个父亲见小孩哭

心里能不觉酸苦？

一个母亲能坐着静听

婴儿的恐怖，婴儿的呻吟？

不，不！永远不可能！

永远，永远不可能！

那含笑看众生的能不能

听见小小鹪鹩的哀鸣，

听见小鸟的忧虑和灾难，

听见婴儿遭受着祸患——

而不坐在小巢边，

把怜悯灌入他们胸间；

而不俯向摇篮里

把眼泪向婴儿泪上滴；

而不整天整夜坐下来?

替我们把眼泪揩？

哦不！永远不可能！

永远永远不可能！

他把快乐普赐万类，

他变成了一个婴孩；

他变成受害的苦主，

他自己也感到痛楚。

别以为你能叹一声

而造物主不靠近；

别以为你能掉一滴泪

而造物主不相随。

哦！他把快乐赐给我们，

为要把我们忧愁洗干净；

直到我们忧愁全洗去，

他总要在我们身边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