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停滞。

黑暗中凝止。

接着，无实质的蓝色

然后是无质的蓝

疾涌出突岩和距离。

山岗与距离的流驶。

上帝的母狮，

上帝的母狮，

我们如何成为一体，

我们变得如此一体，

脚跟与膝盖的枢轴！——犁沟

脚跟和膝盖的支点！──犁沟

开裂，飞驰而过，是我

分裂丶掠过，与我无法

抓不住的颈项之棕弧

抓住的脖子

的姐妹，

的棕色弧形类似，

生有黑鬼眼睛的

黑奴眼

莓类洒下

莓果抛出深色的

深暗的钩——

钩子──

满嘴又黑又甜的鲜血，

一口口黑色鲜甜的血，

阴影。

一片片阴影。

别的什么

另有东西

拖着我穿过空气——

把我在空中拖过──

大腿，头发；

双股，毛发；

我脚跟剥落的雪花。

我脚跟的碎皮。

雪白的

白色的

戈黛娃，我剥落——

戈黛娃(2)，我剥掉外皮──

死去的手，死去的紧迫感。

死去的手，死去的严苛。

现在，我

而现在我

起沫成为小麦，数片海域的微光。

对着麦子吐泡沫，海浪的闪光。

孩子的哭声

小孩的哭喊

在墙中融化。

在墙里融化。

而我

而我

我是箭头，

是那支箭，

是露珠，自杀性地

与那飞溅丶自毁的

与冲力合而为——

露水，有着一致的冲劲

飞入血红的

飞进那红色的

眼睛，那白昼的大埚。

眼，黎明的大锅。

注：

(1) 爱丽儿可能指作者常骑的一匹马。莎士比亚《暴风雨》剧中有个精灵也叫爱丽儿，因曾被一位魔法师所救而成了他的奴隶，在完成魔法师布置的一系列任务后最终获得了自由。另外在希伯来语中，爱丽儿的意思是“上帝之狮”，因此有学者认为这个词可能也像圣经以赛亚书中那样象征耶路撒冷。

(2) 戈黛娃指十一世纪英格兰的一位贵妇。根据传说，为了让考文垂地区的民众得以减免她丈夫麦西亚伯爵施加的重税，她曾赤身裸体骑马穿过当地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