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尽善尽美了，

这女人完美了。

她的死

她僵死的

身体带着圆满的微笑，

躯体带着功成名就的微笑，

一种希腊式的悲剧结局

古希腊必然命运的幻觉

在她长裙的褶缝上幻现

流淌在她长罩袍的皱褶中，

她赤裸的

她赤裸的

双脚像是在诉说

双脚似乎在说：

我们来自远方，现在到站了，

我们走了这么远，都结束了。

每一个死去的孩子都蜷缩着，像一窝白蛇

每个夭死的孩子蜷曲着，一条白蛇。

各自有一个小小的

各自守着一只小小的

早已空荡荡的牛奶罐

盛奶的罐子，现已空了。

它把他们

她已将他们折叠

搂进怀抱，就像玫瑰花

放回她的身体，如一朵玫瑰的

合上花瓣，在花园里

花瓣在花园僵枯时闭合，

僵冷，死之光

而馨香如血流

从甜美、纵深的喉管里溢出芬芳。

涌出这朵夜花甜蜜幽深的喉管。

月亮已无哀可悲，

月亮没什么可悲伤的，

从她的骨缝射出凝睇。

从她罩着骨头的头巾里呆看。

它已习惯于这种事情。

对这种事她已习以为常。

黑色长裙缓缓拖拽，悉悉作响。

她的黑块噼啪地开裂缓慢地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