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的空

1

人身上的空不同于

其他的空；不像空空的外套

或者空空的袋子（虽然空空的人

和他们一样，不能空着站立），

人身上的空更像正在膨胀着的

臃肿物体之中的丰盈；

或者更像一个臃肿的袋子必须

感受到的：任何一个袋子都还没有

被充满。人身上的空，这种丰盈的空

不像装满砖块或者

装满柳钉的袋子；它没有在种子里

或者在蛋里跳动的脉搏。

2

人身上的空，虽然像极了

丰盈（过多的存在像鸡蛋发臭），但它

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只有空：

就像海绵，被充满的空；

就像海绵一样被空空的空气充满，

它几乎确切的复制了海绵的结构：

由孔穴或是空空的气泡所构成，

由没有葡萄的葡萄串或者水泡的串

所构成。这种充盈的空就像是

被吸满空虚的海绵塞得满满的袋子：

人身上的空，或者被涨满的空，

或者在空空之中自行膨胀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