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镜中的自己,毫无意义,
能闻到一股光阴、传记、纸张的味道,
我心中撕扯出地狱的首领,
写下无限悲伤的契约。
我四处游荡,吞噬幻想,
与巢居的裁缝攀谈:
他们的声音冰冷、悲惨,
常常歌唱着,驱散邪祟。
天空之上有一个广阔的国度
那里有迷信的彩虹地毯,
有薄暮时分的草木:
我向那里走去,却也感到疲倦,
踏过新翻的坟土,
我在芜杂的豆藤间沉入迷梦。
我穿行于枯竭的文献,穿行于诸多根源,
披覆一个自纸页诞生的、原初而颓唐的躯壳;
我爱着尊敬,那被耗尽的蜂蜜,
爱着甜腻教义的册页间
沉睡着衰老萎蔫的紫罗兰,
和乐于助人的扫帚,
而它们的外表中,毫无疑问,有着哀戚与笃定。
我摧毁咝咝作响的玫瑰和掠夺成性的焦躁;
我打碎热爱的极端,这还不够!
我还等待均质而无度的时间,别无他法:
我灵魂深处的某种味道压抑着我。
某天突然降临!奶白色的光芒多么浓郁、
密实,缠绕指间,它拯救了我!
我听到它红色的骏马在嘶鸣
身上空无一物,亦无马蹄铁,神采奕奕。
它和我飞越教堂之巅,
疾驰过兵营荒芜的残垣,
一支邪恶的军队在我身后追袭。
它桉树般的眼睛偷走了阴影,
它钟形的身躯在奔跃中鸣响。
我需要一道永恒炽烈的闪电,
一位继承我遗产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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