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杏仁,
数数扁桃,
数那苦得让你睡不着的,
数数过去的苦和使你难忘的一切,
把我也数进去:
把我数进去;
当你睁开眼睛而无人看你时,我曾寻觅你的目光,
我想接住你的目光,当你望了望而又没人看你,
我曾纺过那秘密的线,
我纺那条秘密的线,
你的思索之露
那颗你正在想着的露珠沿着线
向坛子滴下去的线,
滑入由找不到心的词语
那些坛子,有一句不能打动任何人的心的箴言护住它们。
看守着的水罐。
在那里你才以你自己的名义走路,
只有在那里你才整个地进入那属于你的名字,
你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向自己,
双脚才稳重地步入你自己,
在你沉默的钟楼里钟舌自由摆动,
你的沉默之钟的钟锤才自由地摆动,
窥伺者就向你撞来,死者也用手臂搂住你,
那被无意中听到的也抵达你了,
你们三个就一起在暮色中行走。
那死去的也用手臂环绕你了,
于是你们三个迈步穿过黄昏。
让我感到苦吧。
把我数进扁桃里去。
把我变苦。
把我当杏仁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