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暑气

秋天的高温

和夏日的不同。

与夏天的炎热不同。

前者催熟苹果，后者把苹果变成酒浆。

一者催熟苹果，一者让它们化成酒。

前者是你可以漫步的栈桥，

一者是你出门走上去的码头，

后者是游泳的瘦马的脊背

一者是一匹游水瘦马的脊背，

而河水每天都会降温整整一度。

而河水每天都会冷一寸。

一个得了癌症的男人离开妻子去找他的情人。

一个癌症男人抛下妻子、投奔情人。

在他走之前她拉直他衣橱里的腰带，

走之前，她帮他整理好衣柜里的皮带，

根据颜色整理袜子

分颜色摆好

和汗衫。这就是秋天的暑气：

五斗橱里的袜子和毛衣。那是秋天的高温：

她的手把银色的皮带扣和银色的放在一起，

她的手给银扣子磨出银色，

金色的和金色的凑成一堆，让它们

金扣子磨出金色，把每一颗

在衣钩上各就其位，虽然这个衣橱很快就会空空如也，

挂到衣橱钩子上，而衣橱很快就要清空，

她说自己乐在其中。

她称之为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