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海豚，你只是出其不意地为我指路，

我的海豚[1]，你只出人意料地引导我，

仿佛被囚的手艺人拉辛①

一个俘虏，就像拉辛，那善于构思的人，

由菲德尔②无与伦比的缥缈歌声指引

被淮德拉[2]无与伦比的缭绕声音

穿越他生铁构筑的迷宫。

引入他自己用钢铁构造的迷宫。

当我头脑一片混乱，你让我的身体

我那时精神苦恼，身体给下沉的绳索中

被它的刽子手吊绳的绳结套住，

刽子手打的结缠住，我的意志

这绳结是我的意志无表情的恭敬……

木然地打躬作揖，你向我游来....

我已经坐着听到太多

我曾坐下倾听太多

那同谋的缪斯的言辞，

合作的灵感的话语，

它们太过随意地与我的生活密谋

过于自由地策划我的生活，

不免伤到其他人，

没有避免伤害他人，

不免伤到我自己——

没有避免伤害自己──

它们请求怜悯……这本书，半是虚构，

向怜悯开口...这本书，属半小说类，

如一张与鳗鱼③缠斗之人织就的渔网——

一张人造的用来与鳗鱼周旋的捕鳗网──

我的眼睛看到了我的手的所为。

我双手从事的，我双眼已目睹。

译注：

注释：

[1]：洛厄尔曾说他的第三任妻子卡萝莱.布赖克伍德（Caroline Blackwood）救了他的命，所以称她为“海豚”。

①拉辛（Jean Racine，1639-1699），法国剧作家。代表作有《安德罗玛克》《菲德尔》等。洛威尔1961年翻译出版过拉辛作品《菲德尔》。

[2]：法国古典剧作家拉辛的悲剧《淮德拉》（1677）中的女主角，洛厄尔曾翻译过此剧。

②菲德尔，拉辛戏剧《菲德尔》中的同名主人公。

③鳗鱼（eel），在此处是双关修辞，ell 在英文里亦有“油滑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