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穿着我的法兰绒袍子,像一只熊站在浮冰上,
在家里,穿着法兰绒长袍,像一只熊在浮冰上,
我爬上床;朝着这星球不真实的边界
我爬上床;顺着地球那不可能的边缘
我整夜航行——到最后,带着我的黑胡子,
我整晚航行——直到最终,带着我的黑胡须,
我的毛皮和狗,我站在了北极。
我的皮衣和我的狗,站在北极。
在这纯粹的黑夜,我的同伴躺着已经冻僵,
在童年的夜里,我的伙伴们僵冷地躺着
硬梆梆的毛皮顶着我饥饿的喉咙,
硬硬的皮毛刺着我饥饿的喉咙,
我长叹一口气:大片的雪花纷拥而来,
我发出深深的叹息:雪花蜷缩着走来
它们真是我的结局?在黑暗中我停下来休息。
这果真是我的结局么?黑暗中我求助于睡眠。
——此刻,旗子在连绵不断的冰面
——那儿,旗杆劈啪地折断于阳光和未碎裂的
之眩光和寂静中啪啪作响。我站在此处,
冰的寂静中。我站在这儿,
狗在吠叫,我的胡子是黑色,而我
狗在哀嚎,我的胡须漆黑,我瞪视着
盯着那个北极点……
北极…
接下来怎么办?嗨,回去。
而此刻又如何?那么,回去吧。
转过身按我的意愿,我的脚步踏向南方。
如我高兴的那样转身,我的脚步朝南。
这世界——我的世界围绕这冷酷
这世界——我的世界旋转于
与悲惨之极点旋转:所有的航路,所有的风
寒冷而可怜的终点上:所有的道路,所有的风
结束于这个我最终发现的漩涡。
都在我最终发现的漩涡中终结。
而它没有意义。在那张儿童床上
而那是无意义的。在整夜的航行之后
一夜的航行之后,在那人们辛劳受罪
在孩子的床上,在那个温暖的世界
为了那给痛苦加冕的终点的
人们工作,并经受为疼痛
温暖世界——在那虚幻飘渺之境界
加冕的末日——在那云和布谷鸟之乡
我抵达我的北极,而它获得意义。
我到达我的北极,它满含意义。
这里,在我所存在的真实的极点,
这儿在我存在的真实的北极,
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做过的一切是无意义的,
我死或者生不过是个意外——
我或死、或生,但凭运气——
在这里,活着或是死去,我仍旧孤独;
那儿,活着或者死去,我都是孤零零的;
这里,在这北极、黑夜、死亡之冰山
这里,在北极,夜晚,死亡的冰山
将我挤出蒙昧的黑暗之所在,
把我挤出无知的黑暗,
我最终明白,所有我自
我最终看见我从黑暗中
黑暗中索得的知识——黑暗扔给我的——
夺取的全部的知识——黑暗抛给我的——
和愚昧一般毫无价值:虚无来自虚无,
像无知一样毫无用处:无来自于无,
黑暗来自黑暗。疼痛来自黑暗
黑暗来自于黑暗。疼痛来自于黑暗
而我们称之为智慧。那是痛苦。
我们称它为智慧。而它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