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坐在自己屋里的书桌前。忽然有位评论家来找他。
“怎么!”评论家叫起来,“您怎么还在没完没了地胡编乱造呀,我可是已经写了文章反对过您啦,我的大论文、小评论和书简里,篇篇都论证过您没有——而且从来也没有任何才能,就像二乘二等于四那样明白。我还论证过您甚至已经忘记了祖国语言,指出过您一向不学无术,而今已经才穷智竭,老态龙钟,变成破布一块了!”
作家平静地转向评论家。
“您写了许多反对我的文章、小品,”他回答道,“这毋庸置疑。可是,您知道有篇狐狸与猫的寓言吗?狐狸纵然诡计多端,但最终还是落了网;猫呢,只有一个本领:上树……而狗就够不着它。我也同样:要回答你所有的文章,我只需一本书就能把您驳得体无完肤;我把小丑的尖顶帽戴在您聪明的脑瓜上,——让您戴着它在您子孙后代面前出风头去吧。”
“子孙后代面前!”评论家大笑,“好像您的书会传到子孙后代似的!再过四十年,最多五十年,任何人也不会去读您的书啦!”
“我同意您的说法,”作家回答,“不过,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荷马使自己的忒耳西忒斯 名垂青史;而对你们这种人来说,半个世纪足足有余了。你们连小丑的不朽也配不上。再见,先生……您吩咐我称呼您的名字?恐怕未必需要了吧……不用我说,大家也会叫得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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