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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正再次失去你,
但我不能。每一个行动,每一次哭喊,
都像一次完美的射击使我震颤,
甚至咸味的微风如洪水袭击码头,
培育出一个索托西帕的
晦暗的春天。
铁器与桅杆的地带,
黄昏尘土中的森林。
一阵长久的嗡嗡声从外面进入,
折磨着人们,就像指甲滑过玻璃。
我追寻着失落的迹象,我从你那里
获得的唯一誓言。
的确有地狱。
许多年,有一年尤为艰难,
在一个异国的湖上,夕阳在水面燃烧。
随后,你从山上走下,给我带来
“圣乔治”和“龙”。
假如我能将它们印在一面旗上,
心的东风抽打,这面旗
飘舞着……并且,为你降落,
在一个漩涡中,属于不朽的忠诚。
霜在窗玻璃上;病人
总在一起,总是离别;
桌上,你面对纸牌
无休止地独白。
这是你的流亡。我还记得
自己的,那个清晨,我听见
爆炸声像芭蕾舞女一样弹跳在
岩石上。
夜晚的烟火一再地
持续,犹如一个宴会。
一只粗鲁的翅膀掠过,擦伤你的手,
然而徒劳无益:这不是你的纸牌。
那么远,我与你在一起,当你父亲
走进阴影,留下一声告别。
到那时为止,我知道些什么?早先时期的
衰败拯救了我,仅仅为了这些:
我那时对你并不熟悉,但我必须;
今天的风命令我这样,如果来自那里的
一个时辰归去,把我带到
库梅洛蒂或阿格本尼——带回引信的爆炸、
伤痛以及行进的军队。
别了,黑暗中的鸣笛、挥手、咳嗽,
以及拉下的窗子。时间到了。
也许,这些机械般的人正好拥有它。看看他们如何
从走廊望过来,围堵在一起!
……………………
你也出借你的火车的
脆弱圣歌,
这可怕而忠诚的卡里奥克舞的节奏?
甚至,再度看到你的希望
也正离我而去;
我问自己,这锁闭我对你的所有
感知的东西,这影像的帘幕,
是否由死亡来标记,或者,是否来自过去,
却已变形或缩小,它承受了
你的炫目:
(在拱廊下,在摩德纳,
一位拥有金色发辫的仆役用皮带
拖着两只豺狼。)
这黑白相间的,
从通讯线杆
飞向大海的,起伏的紫崖燕,
也不能抚平你置身港口的焦虑,
或者将你带回早已离开的地方。
接骨木派遣的浓郁的芬芳
越过开掘中的路基;暴风消散。
假如这亮光是一场休战,
你甜蜜的胁迫将挥霍它。
看那手势;它闪烁于
正变得金黄的墙上:
一张棕榈叶的锯齿形边缘
正被黎明那耀眼的光点燃。
来自山中的
步履如此轻微,
无法与雪黏连,这仍是你的
生命,你的血在我血脉之中。
如果绿蜥蜴从
残株中跃出,
在酷暑下——
如果帆船迎风行驶,
在颠簸中俯冲,
躲避暗礁——
正午的炮轰
比你的心跳还虚弱,
如果测时仪
以无声的方式发声。
……………………
然后呢?光亮无力
将你变成富足而
奇异的事物。你的特征与众不同。
为何等待?松树用火炬一般的尾巴拍打着
松树的低吼。
半月从顶点下沉,
太阳熄灭了它。这是白昼。
凝滞的雾受到了微风的惊讶,
在覆盖你的时刻,固守自己。
无物终结,或一切已终结,
即使,雷电,你离开了你的阴云。
心灵漫延于
佛拉纳舞在街道的
每一个新的季节,
它喂养隐秘的激情,在每一个旋转的
舞步中可以看到它变得更为热烈。
你的声音就是这弥漫的灵魂。
借由电线、羽翼、风或机遇,
受缪斯或乐器眷顾,它发出回声,
快乐或忧伤。我向与并不熟悉你的人
说起另一些事情,然而,旋律
在那里持续,哆,来,啦,嗦,嗦……
我从冰川中释放你的前额,
你凝聚,当越过多云的
高处;你的翅膀被旋风
剥夺;你受到了惊讶,醒来。
正午:在广场中央,在欧楂的黑色
树荫边缘延长,一轮寒冷的太阳
悬于空中:其他影子转变成
小径,它们并未意识到你就在这里。
贡多拉滑行于
沥青与罂粟刺目的光中,
欺人的歌自
大量的绳索升起,高大的门
在你面前关闭,嬉戏的
戴面具的人成群地离去。
一千个黄昏中的一个,而我的夜晚
更深!在底下,
一个混乱的绳结扭动,激励着我,
断断续续,使我相似于
海滩上一位专心的捕鳗鱼的渔人。
这是愤怒的盐或冰雹?它残杀
金玲花,将马鞭草连根拔起。
水下的钟鸣靠近,
犹如被你激发,随后离去。
地狱的自动钢琴加速,
全神贯注,跃起
成为冰凉的球体——闪烁如你,
当你表演《拉克梅》,
唱着《银铃之歌》。
最初是光,当
一阵突然的火车的
轰隆声,向途中的我
这个人类说话,
我曾被锁闭于岩洞,
此刻洞内被混杂着
天空与水的光束照亮。
最初是黑暗,当
凿子在桌上
雕刻,桌子加速了
激情,守望者的
步子逐渐靠近:
光与黑暗,人类依然间离着它们,
当你试图用自己的针线去缝合。
花朵在山谷的边缘
重复着自身,
别忘记我,
没有任何色彩比你我之间
绑定的空间更加愉悦、纯粹。
一个吱嘎声释放出来,将我们分离,
过度疲惫的蓝色不再出现。
在薄雾中,你几乎看见,那里
已经变黑,缆车带着我穿过。
青蛙,最早打动他的心弦,
来自池塘,那里陷落着
云雾和灯芯草、
缎带一样的长豆角的沙沙声,
一个失去热度的太阳熄灭了自己的火,
花丛中迟来的嗡嗡作响的甲虫
仍在吮吸汁液,最后的喧闹,贪婪的
乡村生活。时辰在一阵狂风中延续:
天空如黑板,守候着
让饥饿的马匹惊逃,
让马蹄擦出火花。
剪刀,别将面容剪走,这
我日益空无的记忆中唯一留下的事物,
不要让她伟大的正在倾听的表情
进入我每日的薄雾。
一股寒气上升……锐利的风抽打着。
受伤的刺槐通过自身
将蝉壳抖落,
让它们掉入十一月的新泥。
春天,芦苇
轻轻地褪去
红色的扇形叶序;
小径在沟壑深处,沿着黑色的
溪水,水面上到处是蜻蜓;
气喘吁吁的狗跋涉回家,
嘴里叼着战利品,此时此地,
我不能辨认;
然而,那里,反光炽热地
烘烤,云层悬于低空,
在她遥远的瞳孔之外,
两道单纯的光束掠过。
时间在流逝。
……就这样吧。短号的鸣声
与麋集在橡树林中的蜜蜂相互争吵。
海贝中折射着日落,
一个瑰丽的火山冒着明亮的烟。
锁闭在火山熔岩镇纸下的硬币
同样在桌上闪烁,压着
几页信纸。生活,显得如此
巨大,却小于一块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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