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神（选段）

先是贸易和商业，辛辛苦苦建造了商船和兵船

到海洋上航行；陆地上，生活的必需迫使人们

把儿童出卖做童工，他们日夜劳动直到生命熄灭，

在深深的绝望中剩下一把皮包骨：

…………

他们铸剑，造战车和打仗用的板斧，

把一切生活的技艺变成死亡的技艺

…………

他们发明复杂的齿轮，齿轮以外又有齿轮，

使青年人一开始就被迷惑，甘心日夜做苦工，

他们不停地擦去铁锈，磨亮黄铜，辛苦做工，

而不明白铜铁做什么用。他们为了赚一片面包

就把青春智慧花在可悲的苦工之中。

…………

啊，天主，你难道不能来瞧瞧我们的切身之苦？

我们在炉火之间不断地劳动，而我们那狠心的工头

却嘲笑我们的痛苦。他们叫我们转动车轮吸水，

要我们灼伤的肩挑起沉甸甸的土筐，

要我们淘沙去灰，用眼泪和悔恨去掺和泥土

…………

泥灰遮住了我们的美，我们的背上

爬满鞭子的印痕，重重的土筐压破了我们的皮肉。

…………

用温和的手腕迫使穷人靠一片面包皮过活。

他们皱眉你笑笑，他们笑时你皱皱眉头。

一个人做苦工，吃不饱，显得脸黄饥瘦，你说他

看来倒还健康愉快；

他的孩子病了，让他死去，生下的人太多太多了，

没有这些死亡的技艺，地球上就要人满为患。  

要是你想使穷人俭省过活，那你给他每一片面包时

就得神气十足。用诡计夸大你给他们的些微赐予;

迫使别人需要你赐予，然后神气十足地赐予他们。

你听见他叹气就说他在笑。他脸色苍白你就说他红润。

宣传节约：虽然你明白清水和面包是他唯一的粮食，

你得说他喝饱了烈性酒，糟蹋了他的才华。

同时恭维他的妻子，怜悯他的孩子，一直到我们

将人人制服，使他们像受过训练的猎犬一样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