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前夜

我们五个在帐篷里，不算

擦枪的传令兵。我的长官同僚

正在激烈争吵。锅里，咸肉

和通心粉一起炒着。但这些好哥们

不饿——太好了。

他们想做的就是

对胡斯与黑格尔这类人嗤之以鼻，打发时间。

谁在乎呢？明天就要打仗。今晚他们

围坐在一起什么都不想聊，也不想聊

哲学。或许对他们而言锅

并不在那儿？火炉，以及他们坐在上面的

折叠凳也不在。或许明天早上

没有战争等着他们？

我们都喜欢那样。可能

我也，不是为他们而存在。

准备盛菜吃饭。另一个我1，

如人所说。我，或另一个我，可能

也身在中国。兄弟们，开饭了，

我说着，端上盘子。可有人

刚好骑马赶到。我的传令兵

跑到帐外，丢下盘子

跑了回来。死神一声不吭

走了进来，身穿长披风。

开始我以为他肯定是来找年迈多病的

皇帝的。那样才

说的过去。死神迷路了。不然还能怎样？

他手中拿着纸条，看着我们

快速的，询问姓名。

他抬起头。我转向火炉。

当我转过身，大家都不见了。除了

死神。他还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把盘子给他。他远道

而来。我想，他一定很饿，有什么就吃什么吧。

注：1、另一个我，可能是法国诗人兰波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