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蜂人


他们不是在经营甜蜜的事业么?
为什么我总是听到苦涩的消息。
那因为疫情而被困的蜂农走了,
蜜蜂肚子干瘪而死亡变得硕大。

他们一直流浪在花朵的驼峰路线,
为了转运必须绕过纬度设置的障碍。
如果一场雨水能够亲吻蓓蕾的腰肢,
这所有的迁徙都只是为了一场饕餮。

但雨水也会带来螨虫的蠕动,
蜂翅的煽动带来新的移动口粮。
这样的入侵就是奴役和受虐的简史,
这不正是人类和病毒的故事么?

浅土层准备了一块硕大的殓尸布,
将它们的尸体将和花朵合葬。
风无意在地上书写墓志铭,
它只会将它们活过的痕迹清洗。

风也想吹干旱植株的最后一滴水,
让勤劳的部族面临一场粮食危机。
所有的工蜂都变成了养蜂人的蜂王,
在枯萎的干草前切割着白糖的肉块。

他们在切割着镍币坚实的表皮,
或者在信贷中透支着希望的花名册。
当成为陪葬者他们双目呆滞,
也许那无名者的血能变成鲜花的浴场。

这是特殊年份发酵的悲伤故事,
在蜂蜜的调节下变成稀缺的桥段。
当所有人都指向“孤例”的时候,
我不得不说出养蜂人悲伤的普适性。

比如我从不让“蜂农”这个词进入词库。
这游牧的部队隐藏在蜂箱的骑兵营中。
我听闻过一个灯箱砸在养蜂人的头上,
这是在沿海才会诞生的山海经或聊斋。

这个内地的来客躲避养蜂人一般性的风险,
而命运依旧张开犬牙啃噬着他青春的身体。
台风的眼睛窥视着蜂群黄黑的弧线,
那一瞬的耀眼让他的头颅向命运献祭。


作者
赵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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