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已经在远远的海面上漂了一整夜,
树木在黑暗中发出断裂的声音,群山低鸣,
风涌向窗下的旷野,
骑着黑暗,在凌乱的夜雨中艰难地前行
直到天亮起来;这时,橘色的天空下,
群山已经变了模样,而风挥舞着
暗绿色的光的刀片,像一只疯狂的
眼睛的晶状体一样弯曲着
正午,我沿着房子一侧向上走去,
一直来到煤房门口。我曾抬头看了看——
在那能把我眼睛吹得凹进眼眶的劲风中,
群山像一顶轰响着的帐篷,绷紧它的拉索,
田野在颤抖,地平线作出痛苦的表情,
帐篷随时都可能砰然一声飞走;
风把一只喜鹊抛向远处,一只黑背鸥
像一根铁棒一样弯曲着,缓慢地飞行。房子
像一只精美的绿色高脚杯般鸣响着,每个音符
都可能会随时将它粉碎。此刻,
我们深深地陷进椅子,在熊熊的炉火前握紧
自己的心脏,看不进去书,也没办法思考,
也无心谈天。我们望着燃烧的炉火,
感觉房子的底部在移动,而我们仍然坐着,
看着颤抖着的窗户就要掉进房间,
听着地下的石头在大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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