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美人的城堡中,
钟表走了一百年,
塔中的姑娘重新回到世上。
厨房里的仆人们也回来了,
甚至都没有揉一揉自己的眼睛。
厨子在整整一个世纪前
举起的右手,
完成它下落的弧线,
打在厨房男孩的左耳上;
男孩绷紧的声带
终于松开
那被堵住的、一直忍着的哽咽;
草莓派的上空,
曾在飞扑的途中停住的苍蝇,
完成它那忍耐已久的动作,
扑进那甜蜜的红色果浆。
小时候,我有一本书,
里面的一张画上描绘了那个场景。
我当时太小,没注意
恐惧是怎样持续的,也没注意
导致恐惧的愤怒是怎样持续的,
它的轨道无法改变
或者破坏,只能中断。
我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只苍蝇身上:
这微小的躯体,
长着透明的翅膀,
寿命只有人的一天这么长,
但一个世纪后,它依然渴望
从那甜蜜中得到自己特有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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