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的冬季

——对雨的观察

1.
夜里   鸟儿们屏吸
寂静随着低低的云下降


耳朵膨胀 每片叶子都小心翼翼 
等待雨的来临——

从干燥到潮湿最初转变
听  多么轻微的呼吸
在锡皮屋顶上  

早上 草地湿润 一切都显得透明
除了旱金莲叶的水银球

2.
这些水滴仿佛按炸弹一样
砸在温和的混凝土上
个人主义者们  每个都比另一个大而快速

被雷电的炮火推动
他们从高处垂直降落

3.
向东的仿佛橡皮擦 首先涂掉的地平线
然后是冷灰色的海洋   远处水边桉树的剪影

像一个动作迅速的操作员
毁掉农场和中间的一切
然后像火焰弹一样呼啸而来

玻璃和树木坚持着眉有没有暴裂
室内充满颜色   其它都只是黑白

雨疾驰而去
留下太阳和寂静    房梁偶尔吱嘎作响
像经历了海上风暴的船只

4.
雨的预兆是光的变换 早来的黄昏 
空气中的荧光勾勒出水渠  树木和叶子的轮廓

液晶显示屏  摄影师的天空背景  
电线突出   公园和花园里 叶绿素弥漫空气

鲜艳的红色出现在  开花的桉树上   像倒挂金钟
雨水以45度角从北方而来

秋末  锡皮屋顶上的雨声仿佛稻谷粒的连续
在断断续续地停下    空气因为切近而不安

5.
大多时候  这里雨水稀少
只有太阳的寂静

即使冬天低矮的天空  潮湿的假象  
会持续很多天     很多天
大地和树根下的土一样干燥

寒冷的季节  裂缝拒绝合拢  
因此雨显得奇异而令人注视


作者
萨拉•戴

译者
杨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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