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我是这座城市里的

一千万只老鼠中的一只，

我每天在管道里穿行，不知

为了什么。也许只为找到某只

母鼠，能让我与她相互依偎，

暂且忘掉自己是只老鼠。有时，

我遇见一些老鼠这样说：“算了吧，

别做老鼠，做你自己！”它们将尾巴

截短，或者将它悄悄塞进裤腿，

剃掉皮毛，走到地面时

用后腿站立，昂着鼻子。

我思考着，谁在喂我们，谁

在撒毒饵，在设陷阱。

这其中有何利益？反正

我们都会繁殖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