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说没有光晕
环绕着巴黎的街灯,
我所看见的,只是年老引起的
幻视,一种病症。
我告诉你我花了整整一生的时间
才抵达煤气灯影,如同天使们那样
去软化,模糊,最终消除了
你遗憾我无法看见的边界,
去了解所谓的地平线
并不存在,而天空和水
被如此长久地分隔,却只是相同的存在状态。
在我看得见的五十四年间,
鲁昂大教堂
仿照阳光的射线建成,
现在你想恢复
我年轻时的错误:固定的
上和下的概念,
三维空间的幻觉,
紫藤与它所覆盖的
桥彼此分离。
我说什么才能让你相信,
每一个夜晚
英国国会大厦,溶化成
泰晤士河流动的梦?
我不会回到那个
物体们相互隔膜的宇宙,
仿佛那些岛屿并非同一个伟大的大陆
丢失的孩子。这个世界
是变换不定的,光触及什么,就变成什么,
变成水,睡莲,
浮在水面,映在水中,
变成淡紫色,紫红色,黄色,
白色,和蔚蓝色的灯,
一些小拳头如此迅速地穿透
阳光,彼此相击,
我必须用长长的,流水般的
画笔去追赶它。
去画出光速!
我们受力的形体,这些垂直线,
混合着空气燃烧,
将我们的骨头,皮肤,衣服
变成气体。医生,
如果你能看见,
天空如何拥抱大地,
心灵如何无限地扩张,
包容着这个世界,蓝色的雾气就无始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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