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潘从树林里出来,——
他的皮肤他的头发他的眼睛都是灰色,
像墙壁上的苔藓那样的灰色,——
他站在太阳下,望着
树木繁茂的山谷和丘陵。
他站在西风中,手里拿着笛子 ,
在一片裸露的牧草高地上;
在他俯视的整个乡村
他看不到炊烟,也看不到屋顶。
那真好!他跺了跺脚。
他的心懂得平和,因为没有人来这里
除了一年一次
有人来给半野生的小公牛喂盐,
或提着咔嗒作响的提桶的朴素孩子们
他们的见识如此之少,所以从不撒谎。
他扔下笛子,难以教
一首新世界的歌曲,它那样遥不可及,
因为森林预示着冠蓝鸦的尖叫
和太阳附近鹰的啜泣
对他,对任何人而言已足以成为音乐。
时间已经悄然改变,不再如曾经:
这笛子已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晃动结满果实的杜松枝
和那丛生的脆弱矢车菊
还不如那仅是漫无目的的微风。
它们是异教徒欢快的笛子,
而世界此前已找到新的价值。
他躺到太阳炙烤着的地上
剥落一朵花,望向别处——
吹奏?吹奏?——他应该吹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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