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祖匹祖高地 8


请随我攀登,亚美利加之爱。

随我亲吻秘密的石块。
乌鲁班巴河银白的激流
使花粉飞入她的金杯。
空虚的藤蔓,
岩石般的植物,坚硬的花环,
高耸于崇山宝盒的静寂之上!

来吧,微小的生命,从大地的
翅翼间,同时——晶莹而冰凉,在颤动的空气中
推开遭袭击的翡翠——
野蛮的水啊,你也从雪来到了。

爱,爱,直到突然的夜;
从宏亮的安第斯山的燧石,
直到黎明的红膝盖,
默想那盲眼的雪之子吧!

哦,水流响亮的威卡马右河,
当你把你线形的雷声打碎成
白色的泡沫,像受伤的雪,
当你峭壁的狂风
歌唱且鞭打,震醒天界,
你把哪一种语言带给一只几乎不曾
自你安第斯山泡沫断根的耳朵?

谁抓住冰冷的闪电
且任它困锁于高处,
在冰结的泪珠间被均分,
在飞刀上颤抖,
锤打着它身经百战的雄蕊,
将它引向其勇士的床榻,
惊愕于自身岩石的结局?

你苦恼的闪光在说些什么?
你秘密反叛的闪电可曾一度
满载着语字旅行?
在你细瘦的动脉水流里,
谁能粉碎冻结的音节,
黑色的语言,金黄的旗帜,
无底的嘴巴,被抑制的叫喊?

谁在四处切取那些
生自泥中为我们守望的花的眼睑?
谁在投掷那些从你瀑布般的
手中坠下的串串的死种籽,
将它们被裂解、变形的夜播撒于
地质学的煤里?

是谁抛弃这些誓约的树枝?
是谁再次埋葬这些告别?

爱,爱,不要碰触界线,
不要崇拜沉没的头颅:
让时间在它破碎的泉源的大厅
完成它的身型,
并且在急流与壁垒间搜集
自峡谷来之大气,
平行的风的薄片,
山脉盲目的沟渠,
露水粗暴的问候,
并且往上升,一朵花接一朵花,穿过厚度,
踏过那从高处落下的蛇。

在这陡峭的地区——石头,森林,
绿色星星之尘,明亮的丛林——
曼吐尔山谷爆开如活湖泊,
或者新的一层寂静。

来到我真正的本体吧,来到我的黎明,
直达加冕的孤独。
死去的王国仍旧活着。
而钟座上,兀鹰血污的阴影
像一艘黑船穿过。


作者
巴勃罗·聂鲁达

译者
陈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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