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景

三个男人从冬日的小山上下来，

身着棕色、肩扛长杆、一群猎犬

紧跟脚后，穿过排列有序的树木，

走过燃烧的草堆旁的那五个人，

在冰冷和沉默中返回他们的村镇，

走向堆积的雪，走向溜冰场上

孩童洋溢的生机，回到更年长者、

那些他们总也无法走近的长久同伴，

走向蓝色的光、扛着梯子的男人以及

教堂边暮色斑斓的街道上的雪橇和人影。

他们不会觉得在即将来临的时间里，

这沙土似的时间里，当历史铺展出

恶毒的浪费，后人们将会看到

他们还在这同一座山脊上：他们

所有的同伴不可恢复地消失了，

这些人，这一行三人，身着棕色、

由鸟儿作证，保持了这一场景，

通过他们与那树木、小桥、红房子

以及那堆火之间的位置关联向人们诉说：

是怎样的地点、怎样的时间、怎样的早晨

将他们送进林中，一群猎犬紧随

脚后，肩头扛着长长的杆子；

他们此时的归来，正如我们所见，

雪深没踝，从隆冬的山上一路下来，

三只鸟在静观，第四只鸟在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