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总是我丢掉饭店的订座电话
或者忘穿袜子就去了接待处
但是这一次却是杰森
把车钥匙反锁在车里,
于是我们站在黑暗中,站在砂砾车道的尽头
等待三A级公司的拖车。
也许我们的沉默就是
有时尾随一个错误而至的窒息,
但是那份安静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倾听云杉如何在我们头顶上空
拂动并在风中发出嘘嘘的声音,
我们吸着邻居缀满丁香花的篱芭
呼出五频道的气味。
我喜欢那样的时刻,譬如你站在
人生的中央,什么事都不做,
就当不做事便是你的本职工作,
等待,就像显影盘中的一帧底片,
等着看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下周,杰森将要回到城里,
问他的心理治疗师将钥匙反锁到里面
可能意味着什么,
而她则会从字谜游戏中抬起头
反问一句:你觉得意味什么呢?
而那时那刻我们盯着小街那头看,
这就使我们可以不必说话。
我们看着,用的却是耳朵,
等着黄色拖车的声音
突突的,好像一只拖船驶过黑夜。
我能感到那一刻转化成了一个故事,
而我们是有机的成分——
汽车休憩在身边,犹如一座闪着幽光的黑色穹隆;
而钥匙从点火器的位置上吊下来,
闪闪的,像一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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