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地上的众民


十二,你这极致的数字,完美无缺的度量
成熟的数目,时光中神圣的沉着圆满!
十二次摇动的冰层已在河流上漂过,
十二次年岁已攀上夏日绽放的顶峰,
十二次燕子飞回,胸口长着白羽的箭矢,朝向北方。
十二次播种,十二次收获。
十二次柳树葱郁,向溪中投下树荫。
孩童渐渐长大,老人已被埋葬。
四千个白日,四千个无尽的夜晚,
一个小时接着一个小时问询,是否有人会带来那标记!
众民哪,你们数数,这十二年中发生了何等的恶事。
我们所承受的痛苦,你们中没有一个人曾看见。
没有一个人看见我们所受的洗礼,我们被拣选的忏悔,
只有天使数算过那些伤痕与泪水。
他只能透过暄天的号角、庆典的欢呼和钟鼓的鸣响
听见那些受苦之人的呼号、忧叹,还有死亡的哀吟,
他只能听见夜间渊深的时辰里颤动的心跳,
他只能听见妇女的啜泣,她们的丈夫已经消失不见,
他只能听见窗前门边蹑足潜踪的脚步,
他只能听见审判者还有押送囚犯的卫队那仇恨的笑声——
世上的众民哪,那些已从造物主的秩序中滑脱的人们啊,
众民哪,我们为你们还有你们的罪债一同担负苦楚。
在欧罗巴古老的命运舞台上担负着,
替所有人担负着这赎罪的苦痛。
世上的众民哪,所有人都背弃了神:
神曾定意教每个人都成为他弟兄的守卫。
世上的众民哪,与我们从那同一个根源而生的众民哪:
两千年的历史崩塌在你们的国界前。
所有这些可怖之事都发生在你们耳边,你们眼前,
而只需做一点点小事,就能将刚燃起的火苗扑灭。
你们好奇地闻着火焰的刺激气息。
可那燃烧着的却是西方的心盾!
你们定然以为自己是躲在大海和闪着微光的堤坝后面
就忘却了那个奥秘:一个人所遭遇的,所有人都会遇到。
每个人都甘愿为心灵的懈怠所蛊惑。
每个人都想着:“这又如何……这命运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是的,也许这里会有好处……可以和命运谈谈条件……”
直到那命运开始说话,是的,开始对每一个人说话。
直到那恶魔被我们的血液养肥,变得越来越大,
咆哮着越过国界,侵入这世界。
地上的众民哪,你们要持守你们的判断。
地上的众民哪,不要忘记这样的一件事:
未经考验者在愤怒时总是最为吵闹,
未经试炼者总是夸耀他的强壮,
未遇坎坷者总是吹嘘他从不会跌倒。
世上的众民哪,审判的呼召要临在我们所有人身上。
所有人都将被他们共同出卖的,共同亵渎的控告。
众民哪,与我们一起聆听神的声音:你们应当悔改!*

*天国近了,你们应当悔改!
施洗约翰及耶稣的教导,马太福音3,2;4,17


作者
维尔纳·贝尔根格吕恩

译者
肖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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