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被子图案


这男孩被草草勾出的
生命之树是灰色的,
在凌乱的被子上:漫长的白昼
终于消逝,在许多传奇之后。
好我,坏我,它
陷于黑暗,而那个
女人——好母亲——哼着歌的凝视
飘走了:男孩堕下
穿过黑暗,太空联盟
进入所有故事中最古老的故事。

森林里所有坟墓
打开,一个女人——
死去的母亲——剥落的脸
在一个院子的蒸汽中是方形的,
在那里,笼子整夜保暖,为了兔子们,
所有毛茸茸的、受伤
却从没哭过的小东西——
那被剥皮的、但根本从不会死去的东西。
好我,坏我
擦干了眼泪,穿过鸡笼铁丝网的
网眼,耐心地收集
黑莓,他们在梦树林这里
以之为食的有毛的小东西。

这里,家中小径,一千块石头
在它们的细绳那里闪耀
就像刚刷过的、刚掉落的牙。
森林里所有的鸟
皆蹲着孵蛋,口中塞满面包屑。
但很远,很远的地方,皎洁的月亮在家中,
在石头烟囱那边闪耀,
他的白猫吃掉了他的白鸽。

但这房子哼着曲调,“我们是家。”好我,坏我
裹着兔皮衣坐着
而寻找某种可以友好相待的
小生物,因为在那时它将会帮助他——
没什么可帮的;好我
坐着,猛拽他耳朵的兔毛,
而自语:“我妈妈
正在浴缸给坏我涂油——”
蒸汽上升,
一块毛巾在他嘴里像拖把搅动。
他凝视着整座
房子的嘴巴:在里面等待的是——
不,什么也没有。

他在窗户那里折了
一根手指而把它举向他的——
“谁在啃咬我?”这房子说。
梦说:“风,
天堂来的风”;
男孩说:“是一只老鼠。”
他吮着手指;而面包房子
用缓慢的歌唱音调呼唤他:
“吃吧,吃吧!你现在胖了?
伸出你的手指。”
那个男孩伸出了那根手指的骨。
它移动着,但房子说,“不,你不知道。
再吃多一会。”
房子的味道
是他的……的味道——
“我不知道,”
那男孩想。“不,我不知道!”
他的整个梦随烤箱的蒸汽而鼓胀
直到它低语,“现在你吃饱了,老鼠——
看,我暖了烤箱,揉了面团:
悄悄进去——啊,啊,它很暖和!——
快,我们现在可以把面包塞进去,”房子说。
他低语,“我不知道
我该怎么做。”
“鹅,鹅,”房子叫道,
“它够大了——先看看!
看到吗,如果我弯一下,这样——”

他移动……现在他静寂无声,屏住他的呼吸。
如果有什么自己在烤箱那里边
尖叫着死去,不是老鼠
也不是老鼠的任何东西。坏我,好我
凝视对方的眼睛,胆怯地
彼此微笑:是它。

但他们醒着,醒着;最后一段楼梯嘎吱响——
在门的另一边那里
房子嘎吱响,“我的小老鼠怎么样了?醒着吗?”
是她。
他自语:“我永远不会醒来。”
他自语,屏息:
“走开。走开。走开。”

而脚步声消失了。


作者
兰德尔·贾雷尔

译者
连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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