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他们代言
——那些无言的死者:
那个在严寒中忍饥挨饿的妇人
问她:“你会记下这个场景吗?”
阿赫玛托娃回答:“会的。”
他们像带走一条狗那样带走了她的丈夫,
他的心里早已是一片空白
——而她的心里则有了此后的诗作,一首
回荡在无声的监狱大院里的歌。
300号——她还在吗?
还在这里哀悼丈夫、哭她的孩子吗?
涅瓦河满是冰凌的河水不会放过
一个浮生者,也不会听见他们的哭喊。
彼得霍夫城躺在波罗地海的浓雾中,
彼得的塑像上蒙着一层铜绿;
而克里姆林高墙里的斯大林
在训练着对哭声充耳不闻的行刑队。
沙皇们又出来寻欢作乐了,
那一个就是从前还尿床的尼古拉;
手放在屁股上,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像一个脑袋里扎着冰锥的人。
西伯利亚——颂歌一样的名字,
对几百万死者它是安魂曲;
这里没有莫扎特用自己最后的呼吸
来共鸣俄罗斯无垠的悲哀……
“列宁格勒,在你的远洋之上,
我丢下我的尸体”——他们一定听见了这声哭号,
那些囚徒们,他们的颂歌也是她的:
这死去的大地正在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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