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绿色茎管催动花朵的力

通过绿色茎管催动花朵的力

催动我绿色的年华；摧毁树根的力

也催动我的绿色年华；使树根枯死的力

摧毁我的一切。

也是我的毁灭者。

我无言相告佝偻的玫瑰

我也无言可告佝偻的玫瑰

一样的寒冬热病压弯了我的青春。

我的青春也为同样的寒冬热病所压弯。

催动流水穿透岩石的力

催动着水穿透岩石的力

催动我鲜红的血液；驱使溪流干涸的力

也催动我红色的血液；使喧哗的水流干涸的力

驱使我的血流衰微。

也使我的血液凝结。

我无言相告我的血管

我也无言可告我的血管

同是这张嘴怎样吸干山涧的清泉。

在高山的水泉也是同一张嘴在嘬吸。

搅动一泓池水旋转的手

搅动池塘里的水的那只手

搅动沙的流动；牵动风前行的手

也搅动流沙；拉着风前进的手

扯动我裹尸布般的风帆。

也拖曳着我的衾布船帆。

我无言相告那绞死的人

我也无言可告那绞死的人

我的泥土怎样制成刽子手的石灰。

绞刑吏的石灰是用我的泥土制成。

时间的嘴唇水蛭般贴紧泉眼；

时间的嘴唇像水蛭紧贴泉源；

爱滴落又聚集，但是流淌的血

爱情滴下又积聚，但是流下血液

一定会抚慰她的伤痛。

一定会抚慰她的伤痛。

我无言相告一个季候的风

我也无言可告一个天气的风

时光怎样围绕星星滴答出一个天堂。

时间已经在群星的周围记下一个天堂。

我无言相告恋人的坟墓

我也无言可告情人的墓穴

我的被褥上蠕动着一样扭曲的蛆虫。

我的衾枕上也爬动着同样的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