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张炽恒 译

袁可嘉 译


曾有一个梦编着树荫,
有一回幻梦织了一片树荫
在我那天使守护的床顶;
罩在我那天使守护的床顶,
我看见一只迷路的蚂蚁,
我想我准是躺在草地,
在我所躺的那片草地。
看见一只迷路的蚂蚁。

她苦恼,困惑,又孤凄,
困惑、孤独、又苦恼,
夜色昏黑,她力尽精疲;
黑夜茫茫,也走得疲劳,
她翻过许多纠结的草茎,
多少纵横交错的草蔓上
我听到她心胆俱裂的声音:
我听她哭得真心伤。

“我的孩子啊!他们在哭泣?
“我的孩子啊!他们在哭泣?
他们可听到父亲在叹息?
他们可听见他们天父叹息?
他们一定四处去找我,
忽儿他们到外面探望,
然后回去,为我哭泣。”
忽儿又回去,为我而泪水汪汪。”

我流下了眼泪,为她哀恸;
我流下一滴泪,替她可怜,
但突然看到了一只萤火虫。
但瞧见萤火虫就在身边,
它应道:“是谁在哀哀地哭着,
他答道:“是哪个好哭鬼,
哀哀地呼唤夜的巡察者?
把我这守夜人唤来?

“我是被派来照亮地面的,
“我就要照亮这块地面,
还有甲虫在到处巡察;
这儿甲虫要漫游一遍;
好了,循着甲虫的声音,
你且跟着甲虫的嗡嗡,
小小迷路者,赶紧回家。”
小流浪者,快快转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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