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七年春,帕斯捷尔纳克致茨维塔耶娃


我们多么草率地成为了孤儿。玛琳娜, 
这是我最后一次呼唤你的名字。 
大雪落在 
我锈迹斑斑的气管和肺叶上,
说吧:今夜,我的嗓音是一列被截停的火车, 
你的名字是俄罗斯漫长的国境线。

我想象我们的相遇,在一场隆重的死亡背面 
(玫瑰的矛盾贯穿了他硕大的心);
在一九二七年春夜,我们在国境线上相遇 
因此错过了 
这个呼啸着奔向终点的世界。 
而今夜,你是舞曲,世界是错误。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百合花盛放 
——他以他的死宣告了世纪的终结, 
而不是我们尴尬的生存。 
为什么我要对你们沉默? 
当华尔兹舞曲奏起的时候,我在谢幕。 
因为今夜,你是旋转,我是迷失。

当你转换舞伴的时候,我将在世界的留言册上 
抹去我的名字。 
玛琳娜,国境线的舞会 
停止,大雪落向我们各自孤单的命运。 
我歌唱了这寒冷的春天,我歌唱了我们的废墟 
……然后我又将沉默不语。


1999.4.27
作者
廖伟棠

报错/编辑
  1. 初次上传:Tinamissu
添加诗作
其他版本
添加译本

PoemWiki 评分

9.88 人评分
轻点评分 ⇨
  1. 暂无评论    写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