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出租屋在气象局后面

晴朗的日子刮起大风，坐在

门口看衣服撞铁杆子，声音

便回荡成了天上的一群燕子。

冬天留着我们没晾干的衣服，

现在收来不及了，可我仍然

听见满是褶皱的裤子在我们

熟睡时开始结冰，然后融化。

你安放了木床上的垫子，那

光洁的木质映出我们的身体。

亲手安放一张桌子站在墙角，

它承载过几只手臂，肩负过

我们短短生命中共同的便当。

看到它便会想起狭小的厨房，

需要挤过你的身体去拿筷子。

勺中剩下的热汤让我流眼泪，

你背对着我做菜，大多数时

我在小毛驴后面看你后脑勺，

像盯厨房墙上悬挂的铁勺子。

我抚摸过，它如此圆滑冰冷，

只在床上有一点温度，只要

看着它我就忍不住问你问题。

这个月的水电费、和上班的

闹钟、还有我没来得及明白

的生活经验，还有你的计划。

有一次我问起对面那栋高楼，

你说它是这个城市的气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