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

树比人慈悲

指缝漏下会眨眼的树荫

也筛下毛绒绒的春霖

其实

作为木本中的灌木

朱槿不配称为树

那年春末或初夏

朱瑾踮起脚尖

噙住躲雨人的舌头

连同上面身份不明的暗物质

其时台风过境

一百顶黑色的雨伞

骨折或心碎

支楞或委顿

如一百头鲸搁浅在海滩

不多的格子遮阳伞

将街道切分成一个个小方格

朱槿的踮脚占据其中一格

一掌风和鱼尾形状的鱼掠过它暗红多褶的花瓣边缘

下到今夜的酒杯里

把故事再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