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二十个弯的公交车,停在了马路边。
一些老掉的女人走着猫步,
豹纹锁住腰围,
——大爷们不知羞耻地抽烟。
另一些女人静静地坐着,两颗垂下去的乳房,
沦为肿瘤的殖民地。
雪一直下着,给回忆留出空缺,
当我提到你,某事或某物,
一定是为你所感激:从一副不屈的牙齿开始,
被满嘴焦黄的牙龈终结。
我知道你倾慕于我的容貌:眉刀截的线,眼睛画的圆;
我知道你倾慕于我矮小的躯体:
抓不住的狐狸,扬不起的帆。
哥哥,我知道你倾慕于我,
倾慕我心的肮脏:一顿饭对一口锅的独裁;
倾慕我病入膏肓的萎靡,
躺着说爱,躺着说万古不变的谜语,
让你一个劲地猜。
哥哥,我每一根骨骼都有前后对应的疼,左右分离的坏;
而每一次吼叫,都是我肉的癌变,血的崩盘。
你没有见过我深入浅出的一面。
哥哥,如果爱,就不论生死地抓住,不计后果地坦白;
如果爱,哥哥——
爱,就一刻不停地喊我的名字,就声嘶力竭。
就连滚带爬地撒泼吧,
义愤填膺地无赖吧,
就满目含情地看着我,一刻不停分秒不歇。
不装疯卖傻,不触底反弹,就封我为妃让她们做妾。
哥哥,如果爱,就看着我!
看着我吧,看我堂堂正正地偷窃。
看我跛着脚为非,捻着手作歹,
看我野火焚身,大水为裙,
看我这些那些的笨,这个那个的蠢。
快!快看着我吧,哥哥,
看我稳中带乱的笑,看我笑里藏刀的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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