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

花退残红，春天啜饮着其他季节的颜色

一片叶子啜饮另一片叶子，一朵云啜饮另一朵云

一头牛啜饮它脚下的一块土地

泥土啜饮着埋在内部的人

啜饮一具尸骨。深埋与浅埋，会有程度的不同

而对白却需要相应的形式打开

我们永远在路上，永远在沉重的时间

的隧道里压低身体，匍匐前进

尽管会有人屈服于午夜的留痕：被鸣笛声惊扰

困在生的命题里，向置身事外的某位

发出疲倦的呼喊：呜呼，让火重归于火

让雷霆重归于磁性的身体，归于日历

我们分明知道，有人在千里外传达出信息

有人为睡眠谱曲，演绎一场梦境

我们在视野中迷茫于看见，在音域中被听觉困顿

当然，既有人分不清硝烟与雾霭

就会有人在岁月斑驳处预感大雪来临

在高山上弹奏的人不会为一片碎瓦交出深邃

你在竹林间浣衣，拧干诗句中的水

我在没有水的荒漠里种仙人掌，手植秋葵

你在你的城市里谈论我的城市

你在你的房间里抽烟为另一个省份的气候着迷

花褪残红，青杏还小，在同样的呼吸里

季节不会泡汤，后来之人不会因后来而放弃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