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得那么远,像蒲公英的儿孙
有一双会飞的脚
多少年了,你们依然年轻
你们在落日下忘情的拥抱
像一把剪刀在合拢。谷粒吹散
稻穗在脱粒机中分离
还可以分得更细
谷子变成了米和糠。事物在层层分离中
无数次返回自身。人们翻遍了口袋
才在肉体的镜子找回自己
你听见另一个你
在遥远的地方焦虑地把你呼唤
那不是身体的回声
而是一只耳朵沉睡在一首歌的喉咙中
多少年了,人们推动着
躯体中的磨盘而浑然不觉
你看见另一个你
在灯光黯淡的街道寻找丢失的往昔
那是时光的粉末溢出了恍惚的钟表
田野带着镣铐仍在工作
牲畜在吃草而没有不满
在这儿,没有谁鞭挞菊花。春天和秋天
田野像一块地毯被两度撕裂
这是多么神奇的锋刃!它使经过的事物
获得了两种对立的完整
到处有辉煌的落日
但无人可以阻止它的下沉
在它的瞳孔里有一个人在熄灯
到处有幽深的甜井
但无人懂得打开喉咙的阀门
和躯体的门闩。井水在变暗
它像一块眼镜片遗落在童年的课本中
多少年了,你们依然年轻
在落日下拥抱,像清晨的露珠一样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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