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曾兴修过革命的水利,那是
我没有来到世界时的事。
“苦啊,一天只能吃八两饭。”
我对此一无所知。
我曾发誓要走得更远,比如:
到远方去。
到银河去。
到宇宙的未知里去。
可我从未走远。每当月明星稀,
我都会听见,
淠河若有若无的流动声。
人是会死的,河会不会死?
我的母亲甚至不知道她修的河的准确姓名,
我知道它叫做淠河,
却从没有和它肌肤相亲。
它在我的血液里会不会死?
抑或它从未活过?
母亲很少感慨生死,尽管她已经到了
岌岌可危的年纪。
我不敢想象一条河在梦中站立了起来,
幽暗的河水,
会变成白色的瀑布。
我更不曾想过,一个人静静地躺下来了,
变成一条无声的河流。
PoemWiki 评分
暂无评论 写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