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瓦罐取来煮熟的鸡卵,揭去拍打松软的壳衣,凝冻如玉的蛋白体就完整地裸现眼底了。我暗自激动,因为那时我忽有青春之思:——是啊,这真是处子一样的丰润啊。这真是处子一样的纯净啊。这真是处子一样的娇嫩而鲜美啊。因此,青春的胴体才要殚思极虑调摄天地之精以抗拒衰老的迫近?……啊,真是嘲讽的象征呀,被认作成功地却拒了衰老者唯有狂士,唯有凡高、尼采,唯有接舆而歌者流不羁的幽灵。忍受着自己思想之挤压、煎逼的精神果实,终于如沸煮后的鸡卵冷却剥离物化。是对于生存的憎恨?是对于所爱之反哺?但那一自我完成的毁灭也属于热情之火,而火又如何衰老?毁灭其于青春的寓意又是如何地让人深感愕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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