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室内,当寂静一入伏案书写,
会听见潮水涌来如秋气肃杀而下。
当推问四壁,却是一片悄如。
我坐稳,那声息仍复汹涌而至势必将我淹殁。
时间的流水作业,总是
让新的生命一茬接着一茬从虚无中生长,
随之又推土机似的必欲逐一碾平不留些痕。
哲人说:谁是胜利者?
我常常躺卧不宁,体验一种波动感,
发自臀部以下而达于脊梁以远,
好像地壳一时成为软化的糖块。
危机四伏。
混迹于大街人流
广受终生一遇的机缘,
也是印象平平。而我独独景仰你们
肩负一袋袋面粉的男女,排成队列
感受果腹的阳光成品,
好像面对金黄色麦地。
人啊,正是如此领有信徒的虔敬,
又复领有征服者的悲凉。
明智的妥协与光荣的撤退都无济于事。
人,意味着千篇一律。
而我今夜依然还是一只逃亡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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