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石臼港海岸的丛林带


古渔夫
在花岗岩海坡的石臼以木杵捣米的时候,
海帆与落日同时沉落。
海锚与釜甑同时碇泊。
那时的夏日海风也该是如此地湿润,
爽透了望海人的骨髓……
但那时的海风
无缘穿越今日海上一千八百米长的红色栈桥,
无缘去到今日挺括如派力斯筒裤的大街……
我是大自然的崇拜者。是风俗画收藏家。
我是美的阿谀者——仆人。
我站立在深海泊位码头。
向着“扭体工字块”丛林护卫的海岸
如此颂扬道:
你呵,耸如剑齿参差,是豪猪之铠甲。
是棘的皇冠。是尖刺削立的石笋群。
是手风琴的可奏和弦的键钮。
是现代雕塑大师陈列展品的开阔地。
是钢制的板刷。
是种植园。
是海岸种植园长势繁茂的一片龙舌兰。
是一片石菠萝。
是一片不生产淀粉的庄稼啊,
却生产美的激情、大气度。
却生产尊严、自信、智慧与光荣的英雄主义。
是海滨壮士的碑塔林呵。
是不可伐倒的丛林带。
古海风无缘在你的棱面吹奏新声。
古海风无缘在你的棱面弹拨日轮。
而我却幸运地成了夕照中你锋芒初露的歌者。
为古渔村再唱一曲挽歌。


作者
昌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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