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白云山不见山神

但见游人。惯语形容人数三三两两，

却不说四四五五，六七八九十来个。

素爱白云山，独来独往，偶也结伴。

一路自轻唱，径见群人歌。

闲语聊自在，云山本静默。

但见一白鸽，在地悠然走。

追鸽鸽不惊，悠然行更疾。

鸽飞向石门，但见更多鸽子居其上，

纷纷探头看下方之我，满头是汗。

喜亲近动物却徒劳无获者，

其样，天然好笑。

自得乐，再往前方去。

但见龟池熙熙攘攘，戏水浅游得慢，

或停于石阶晒日，或爬上龟背堆叠。

人有悲欢离合，世事烦惑无常，

而龟的世界，不计较龟大龟小，

只居方寸池，常饮溪流吟。

龟者以无声，而胜有声矣！

但见一黑猫，身躺花间褐石上。

其足四散无戒备，人来爪不飞。

我之喵声且美且优婉，竟不如

其声细怪短促而富趣，是谓：

不曾闻山野之猫，其音之于家宠，

无索食之亲昵，亦无讨好之娇羞，

甚奇也——

山猫只是惯见来人，稍显待客礼，

或以不屑欢快之心，应睬我一番！

其境界自在，高哉！

但见一小僧，过往曾未见。

僧趿布鞋履，缓行于一侧，

长袍色浅浅，汗侵使背黑。

手提塑料袋，袋中有零食，

零食应都素，我见有酸笋，

山中生活朴，犹需寻佐味。

我往店屋去，买碗豆花尝，

我要豆花不加糖，味清甘。

遍山青树，常有繁花，

有落叶而落叶尚未深。

是以岭南花木多常绿，

又因云山景致之广胜，

天已高远，而心沁怡！

行至翠竹林，人声罕至。

竹荫摇曳，倍感良风抚，

地冒金菇，偶现野蜂舞。

或有山神尾随，而不知，

四下察望只见，鸟换枝。

终不觅山神，而山神在处处！

是叶是枝是花是树或是参天竹，

是翅是爪是壳是溪或是净静石，

是也无形，是也万物。

山神不语，而我知山神言尽，

岁月多好，山神耕步于其间，

使得花开花谢有时节，

亦使鸟起鸟落有巢归！

云山之旅，有汗已干，

足虽疲痛，但吾独爱

弃琐事，而拥碧水抱青山！

Anzo 20211004

补写白云山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