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

今天中午醒来

 又比闹钟早了一刻

 如此清醒，夏天在五月之初，这么平坦

 所以感觉清凉

 人们看见水影如同印花的布

 在天花板上展开

 我伸出舌头

 雨水穿过风铃

 丝丝入扣地滴落在

 这一片卷曲的田野上

 倾听草叶里的号声

 并且紧紧拽住草根

 那一声未知的闷雷

 像扑克反压在桌面

 而雨过之后

 天空散射出很低的光环

 三年前读过的那本书

 它的名字叫——

麦田守望者

 我已经忘记故事的梗概

 以至这五个字

 在我心里变得越来越温和

 就像在雪天

 透过结满水珠的玻璃窗

 看见那些在夏天种下的鱼

 在身体里冻结成易碎的冰条

 搬运的人对你说

 小心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