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

你裸，给自己看

房子是你的

身子也是

洗一次澡

抖落一地羽毛

在房间往返三次

水珠即滴干

你要飞起来

可是能飞到哪儿去呢

房子是你的

身子也是

还有衣服要洗

要晒到阳台上

它们裸奔一晚

就改变了风向

一棵树和你构成关系

当你想到用树或者

树叶去遮掩

每天有新鲜的叶子长出来

有小虫子会不小心掉在上面

溅出汁液

你只挑那些干净的叶子

纯洁的叶子

做裙子和花环

我们要去宁波

去海边

遇一场台风

把树都吹起来

吹得它把树叶都咳嗽完

我们要赤裸着身子

入海

那些海带和鱼碰到身上一定是滑溜溜的

就像房间里的席子一样

明天醒来

你会是一朵沾满泥土的裸体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