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树

他奸风，让风怀孕。他知道胸口的风声如何收紧

蜜蜂要的是甜，黑夜要的是沉默

而土地只要求无尽的宽。他被他自己隐藏，新仇和旧恨

被摁进腹腔。天空的神秘，来自亿万年前

这让他轻，让他被这样的蓝死死扣着

——仿佛中毒的溺死鬼

生命如此重复啊，不够一场虚惊

他需要一个一个辨认：湖中央，田埂，荒地和荒芜的神经

但是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证明什么了

他站在一棵枯死的核桃树下

已经无需证明了，这个村庄有多大

秘密就有多大。秘密有多大，哭声就有多大

鱼在水里翻腾，鸟在岸上啜饮

他知道这世间所有的事物

只有肉体是统一的，灵魂分开旅行

他知道一棵核桃树，一颗死了的核桃树

无论再怎么生长，一阵风，照样捂住它的枯

——它的枯把它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