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丛中

要找一片大草地，如水一样

平坦。要从边缘向中间走。

当脚步落下的时候，草

会分。会长。

在这样的大湖中

要一刻不停，一刻不动

要看着湖水前后左右的涌来

它们绿色和条理清楚的肤纹

象纵波一样。互不干涉。

要是看到昆虫，它们就是鱼。

要是这些鱼向你游来，它们就是昆虫。

那你要张开网。要呼喊。要清澈。要温暖。

它们会扬起头。看见。

远处，很远的远处，有那么多树。

要尊重。这些树。要想它们的根须放在天平

的一边。它们的枝干放在另一边。

在这片草地上，要用刀收割斧，用

斧收获石。用石垒起天平。

天平垒高以后，

要在上面垒起更高的房屋。

要在房屋上看见很远的树。

要敏锐。要迟钝。要在这里等

到下一个冬天。要看到

它们最后那次奋力的生长，然后弯腰。变小。要在那里

做一个见证。它们绿色的水波变成

绿色的湖泊。这个湖泊立

起来，变成草垛。

要让这个草垛中有数不清的

昆虫。都有一对明亮的

大眼睛。昆虫的大眼睛是数不清的

小眼睛。它们一下都不眨动。

一个都不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