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微微俯身。弯刀一闪。
椿芽树芯子发出一声嗤。
一只手有了幻觉的长势,
紧紧一把,露水落下。
它一定带来了快感,
我从父亲挂着笑容的脸上
看得出来。弯刀一闪:
净身房的尖叫是否和树芽
一样会引发某种神秘的快意?
我喜欢那一把椿芽,
另一端:嫩茎整齐,汁液晶莹。
但不敢想象这个称之为“宝贝”的东西,
一个鲜嫩的断面流着血,很快
凹凸,仿佛内部起了反叛,
更快,被腌在石灰里,
仅存的活力、血和气味被全部吸干。
阴暗的“宝贝房”。升斗
裹红绸,参差高低如同
一份立体的职称或官阶统计表。
一个精确的定位系统。
如无风之风吹拂的风铃
寂静,却声如洪钟。
一盘香椿炒蛋有诗的愉悦,
竹筒里的“宝贝”装着
一个人生命的根基:枯萎,再不能
来年簇生新芽。
主干的长势被终止。
旁枝弥漫,乱如爬藤。
宫墙从此多攀附。
多蛇。多壁虎。多无性繁殖和纲常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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