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流泪的眼睛

夜晚，我等一个诗人回头

像影子

沉，沉进路灯的暗地

在你遗忘的身后

比我形体的极限更远

触及不到

你作为诗人时，轻佻的笔迹

旅人把酒壶投向我

一滴一滴清冽

汩汩地，倾诉心事绞结

你在远方替我哭泣

看我躺倒的地方

模糊的五官、身形也不能够

用寂静包裹你冰冷的喉音

默默的，或是

我缓释我

月光长长照亮北方

河畔堆满草垛

那儿，我们的故乡

有人好奇：你们究竟有多好？

我捂着四分五裂的心口

模糊的五官、身形也不能够

——我没有哭的能力

你，是我流泪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