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诗人的寂寞节日

要是我由着性子写诗，会怎样？

词的鞋带，松在鞋面上。

昨天经过那座宽阔的大桥，

两边的细密木栏，将行人的白烟支

变成瘦小的斑马。日光斜且轻，

好象书写中的鹅毛笔。

山上树冠，已经绿得明亮，

刚出锅的西兰花，也不过如此。

而更多的春天，藏在电视里：

那些竖着犄角的幼鹿，跑起来

分外欢快；野猪的孩子

裹着鹅黄的短毛，林中溜达时

仰起可爱的窄脸颊。夜里它们

说不定，会躲到玩具的货架睡觉。

事实上，这是一个下雪的

复活节，阴怪的天气把雪粒

丢到阁楼的斜窗上。

这些可是最小号的珠玑，

象“俄罗斯方块”般滑下，

把冷玻璃底边的空缺

依次填满。

坐下喝水，含碳酸的水。

看不见的水颗粒

往外跳，跳过圆柱的围墙，再跳过

明天和后天的干渴。

越喝，水越多，“死一个

会生出二十四个”。那么

算了吧，不如按下遥控开关，

把卓别林的喑哑时代开启：

查理在邻桌食客的胡子上擦手，

自己也要了一根滴油的肉骨头。

“小心别摔到泥土上”，

字幕的咒骂，真有文酸气。

做晚餐的时辰，抖开熨平的围裙。

夜晚来得突然，黑的布匹，

盖住了教堂顶端的十字架。

街上还有几个溜冰的男孩，

被风推着，追上前面的灰喜鹊

和滑板姑娘。

贪玩的人们分乘马车、摩托、彗星

来到这个河东的老城，挂着

水晶项链，蹬着他们最美的长靴，

咚咚地，把石板路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