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语

妹妹的口语死了。在陇海路转向

到于砦去，口语死了

那柄牦牛角做的梳子还在

像一个下午，半透明，沉重。给它

一条铁路，它也不走

水蒸气埋住其他动物的妻子

对雪地上的牦牛，妹妹说出雪的口语

在失去真相的冬天，想哭？想笑

妹妹只忍住哭

和蹄印一样寒冷，天鹅飞过郑州

第二天，卷闸门外睡了一夜的泥瓦匠没有醒来

妹妹握住的牦牛光线脱离口语

倦于在冰冻的河边书写，不是什么过错

还没到逃生的时候

吃山楂想吐酸水，妹妹

在可预料的生活中

不小心就会怀孕

生下牦牛？妹妹难以适应西藏气候

口语里缺少青稞

蓝天滤下可疑的小茄子的鸣叫

把眼睛打乱了

写下口语，无话可说了，说什么都不如雪莲

牦牛想归太阳晒

妹妹从自身的窗口跳进清晨

七里长的街上，妹妹被晚报上

几个黑字遮住身影

不是一场车祸要夺去妹妹的车子

蒙昧太久了，没了知觉

口语颠倒黑夜时，要发生催眠作用

妹妹离开一个个眼神，红绿灯下

酗酒的牦牛冲散砂轮厂涌出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