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柏林

在Mont Clare酒店前

一个女孩手端纸咖啡杯匆匆走过

那是周一的早晨

她要赶去上班，我们

即将离开

你站在金色的酒店招牌前

让我给你拍照

你拘谨地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死去

而你，为此感到抱歉

在三楼某个房间的窗户之内

那些吻、气味和温度漂浮着

在幽暗的光线里仿佛一片片

摊在海滩上的薄贝壳

仿佛邮寄出去的信件，已经

将我们抛弃

那天下午我们在奥康纳大街下车

走过邮政大楼

它灰色的外墙上仍保留着炮火的痕迹

它的历史古老得

可以从小说中找到而那天下午

它是整个城市的支撑

我们感激它

我们走过阿比剧院

在那儿稍稍站了一会然后

来到河边

等待轻轨列车从河流上空穿过

我们象些真正的“都柏林人”

在Temple Bar我们还看了一场街头表演

那些鼓真棒

它让我想起上海的某个角落

我坐在地上

那么陌生而遥远的马路——

这些镜头都在你脑中保存

现在看来象一场梦

象某个人突然张口

开始讲一个童话

然后那声音又归于寂静

在大海中沉下

我们为什么没在河边喝杯咖啡呢？

或者随便什么，

象对老朋友

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

为以后增加点谈资

为记忆

找个从容无害的对象

现在想起来

我们只是不停的走

偶尔胳膊碰到一起

依偎一阵后

又黯然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