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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成为一个人
成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它和它并排挂在乳黄色的墙上
它们的欲望从黑壳里裂开
像比纽扣还小的太阳
在黑夜燃烧,红光
染透坚定的心,以及
走廊尽头的那一面窄墙
这两个小小的黑色木人
几乎赤身裸体,核桃木的脚
被这囚徒 被它握进自己的手掌
无法挪动,也无法奔跑
而窗外的呼唤令人痛惜地远
行走已经无法抵达。
只有脚下的洞穴
一面倒垂的黑旗在暗处歌唱
甚至连它们微弱的影子
也落进这湖底。悬空的身体
纹丝不动;鹰从内部煽动翅膀
——这鼓胀的心烧得发烫
一口口自我啄食
蜂窝状的伤口
细小白色的绒毛微微颤抖
不滴血,也不愈合,不重新生长
它戴一顶褐色的稻草帽
它头上的一小把稻草,墨绿色
镶一颗泪珠似的白石
它和它的眼睛圆而发光
藏在没有边的帽沿下
盯着雾中升起的这一场清晰的想象
手伸向苹果,这简单的动作如何发生?
红色可以喝吗?可以让玫瑰在雪中的唇上开放?
围在腰间的一小片粗麻
被夜风鼓动,它是女人呵
一样都不缺,它是男人呵
一样都不缺,亚麻色的丛林间
那是他突起的欲望
尖锐地指向黑色的夜空
而她像鸟一样在暖巢低语
在交替飞过的寂静中张开翅膀
如果他能弯下腰
像捂住一个伤口那样
用手捂住他自己
只要瞬间,他就会逃离这木头
他会恋爱或失恋,捧一把蓝色月光
回想她晃动着的黑色手臂
他会对着镜子反复叫自己的名字
站在结实的地上以男人的目光 凝望
但这是它的一个童话
它敞开黑洞 长方形的嘴
用原始而锋利的牙齿
说出它成为一个人的欲望
它呆在原地,向外张望
也许生,就是这个样子。
也许总是想要另外一样。
不过这个“想”有点大
大得有点 有点像
一个玩笑,像一个梦
伸向身体的外边,一夜夜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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