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


不得不从经营一生的战场上溃退下来。
唉!又忙又乱的生活,没得半分空闲。
病入膏肓,却又装作健康快乐、满怀希望。
喔,他感伤,他慨叹。战争把他洗白了,
把他的铁石心肠洗得雪白雪白的。
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悲壮的早晨。
喃喃自语的白日梦终于做到了尽头。

一个又一个,过眼烟云般地走来走去。
车水马龙的长安大戏院,繁华依旧。
从惊讶的早晨清醒过来,他一直呆坐在椅子上。
半个世纪来,他始终保持着自我清洗的
态度,以迎合社会局势的发展。惊讶啊,
他怎能不惊讶。他牛卵子式的眼睛
瞪得溜圆,却被绿珠茶薰得香气四溢。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安分守己了一生?
好心的邻居还是将他从人行横道上扶了起来。
“哦谢…谢…!”啊,革命家的一生
不过如此。漠视规则的小女儿每天都要对他
进行一次亲密的叫嚷。带着满腹疑问
踉踉跄跄回到家里,留在门上的钥匙
清脆的碰撞声响个不停。他烦躁地睡下了。


1997.9.20
作者
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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